诫励三 原文
唐玄宗开元九年三月敕朝集使等曰:卿兼承朝委分<身只>外台陈国之法制为人之师长将何弘宣政要阜安俗熙我淳德以臻太和顷年以来户口逃逸波逝而往井邑虚弊州县不以为事逋亡乃是其常言念下人岂无怀土之恋思皇多士未有移风之术辑宁政教仁远乎!哉!提振公方道存於尔宜加招抚咸使安服。又去年诸州申有旱涝流亡虽闻蠲放莫能平允多非清正守法,或以暗慢顺情在於公私俱不折衷自今已後务从於实卿等职在亲人稍存意於此宜躬问疾苦务崇简惠劝以桑穑敦其学校利而勿害静则自安卿等每还之时朕亦尝有其诫及闻至彼多不遵行咸以为朝廷常务会同常礼因循既久罔以为意卿宜敷弘朕意宣慰人心勉思政途以奉朝奖如仍旧相习当别有处置事有不便於人者各与按察使商量奏闻。
十年正月朝集使各还本州敕曰:朕承天休子育万方树之师长俾敷景化将以固兹邦本致诸平而大道缅然淳风未畅租赋虽减户口犹虚水旱相仍耕桑莫赡岂朕之不德而吏之无方言念於兹良增叹息卿等与朕共理实曰:分忧各勉思政途以辅不逮。若人有疾苦乡有奸豪不勤农桑不崇学校并宜敦劝以正风俗其台省处分不便於时者具利害闻奏勿复依随以损百姓尔其留意绥我兆人。
九月敕曰:朕君临寰宇子育黎元内修睦亲以叙九族外协庶政以济兆人勋戚极褒厚之恩兄弟尽友于之至务崇敦化克慎明德今小人作孽已抵宪章恐不逞之徒犹未能息几在宗属用申惩戒自今已後诸王公驸马外戚等家除非至亲以外不得与馀人交结其卜祝占相及非类恶人亦不得遣出入门庭妄说言语所以共存至公之道永协雍和之化克固藩翰以保厥休贵戚懿亲宜书座右。又下制曰:百官等禄秩既优勋贤是寄皆合守其正道无宜听彼异端至如卜祝之流妄陈休咎占候之辈假徵祥诳惑既生愆违斯作因构谗慝遂行讪毁取舀网罗良增叹息惩一足以劝百有犯不可无刑奸狡以此累身百寮诚宜饬己自今已後各宜谨慎并不得与如此等色及无职人交游来往仍令御史访察有即弹奏当加严罚。
十二月朝集使各还本州敕之曰:朕君临宇内子育黎元何尝不简易爱人勤恤庶政天下至广不能独任故树之牧宰咨其共理而淳化未敷至道犹郁庸赋尚减户口。且虚水旱相仍仓储莫赡无闻慈惠之政未息凋弊之流岂朕之不明吏之无术每念於此用恻于怀卿等是行勉思厥政百姓间有鳏寡独不能存济者务令优养业浮惰不勤稼穑者特令正肃敦以学校勤以农桑差役之间务使平允逃亡之户兼藉招携令其下人使得苏息诸州遭涝之处多是政理无方是堰不修或沟渠未泄频以处分竟无承禀尝破租庸是何检校至州之日各宜劝勉应合修塞开道宜预施功。若不暂劳何以获利宜励所职勿犯常科。
十三年三月诏曰:御史出使举正不法身苟不正焉能正人如州县祗迎相望道路牧宰祗候僮仆不。若作此威福其正人何如闻自今已後宜申明格敕不得更尔违者州县科罪御史贬降。
十六年二月诸州朝集使还帝谓之曰:朝集使等谷风善俗寄於良吏求瘼恤隐职在亲人朕并建藩牧择其师长钦。若古训俾人用康而教化或未洽黎或未宁攘窃者时有犯禁逋亡者罕闻复业岂朕敦谕之道尚阙而牧宰之训未明欤永念於此不忘旰昃卿等咸承朝寄分掌外台共理之道期於康济至。若率身以正驭众以仁而下不化者未之有也。卿等还州宜禁侵渔绝浮惰独孤寡尤资惠育盗贼妖讹特宜禁断其征镇人每须优赏科敛之事必在均平顷者水灾荐及河朔朕思无不至忧彼元元发仓廪江淮以赈之免租税停征役以安之今属春阳布和农事方起或虑乏绝致妨耕桑虽已遣使宣抚或恐事未周赡如有不支济者即便量事赈给诸道有损之处亦宜准此朕不欲一物失所众情不遂纳群生於寿域跻大化於平卿等各宜恭守朝章宣布朕意虽万方有罪敢忘在予而三载考绩须徵行事安人称职可不勉欤。
七月诏曰:州县牧守等并受朕之寄助国为理实冀其共康庶绩俾群频经处分合尽诚节仍有不遵法式自紊纪纲贸迁营利或纵亲识侵暴下人或在邮传规求货马诸如此类不可具言岂教之不明而人之多僻当宁遐想深惕於怀各宜徇公以副所委。
十八年正月畿县令朝见敕之曰:诸县令等抚绥百姓莫先於宰字煦育黎民须自於厥德卿等日在京畿各亲吏理务在用心以安疲瘵庶期成政以副朕怀。
二十年正月敕曰:政在养人人安其业先王所以用明察之长求忠信之师务斯道也。朕勤恤庶政保绥群元济育之诚不违於终食听理之虑每轸於宵兴将使载其清净息其劳费如闻辇毂之下政令犹烦或广修器物将有供待或差敛人户以充庖费岂副朕薄赋轻徭息人减费之意其雒阳令韦绍县尉颜思宾辄有科率拟备祗供虽事未行终是专擅宜贬出河南尹孟温礼虽不觉察状异知情宜特宽舍自今已後府县宜洗心惩革不得更然其,或不悛仍有劳扰仰百姓即诣匦使具状奏闻辄不得稽壅所犯之人当有处分。
二十二年三月命有司引新授县令等见敕之曰:新除河南府密县令张稷等令长之任黎庶尤切比尝选众未尽得人然而勇进之流乃非其好矫弊之政岂为所革今既各膺奖用当尽良能周月政成风谣各著所列清要唯待才贤既尔有闻不患无位各宜勉励以副朕心。
二十四年二月宴新授县令於朝堂敕之曰:自古致理在其命官今之所切莫如守宰朕每尝属意尤重此官有善者虽远必升无能者纵近必废唯取才实非务官资事亦坦然天下所见而浮竞之辈未识朕怀俾其宰邑便为弃地,或以烦碎而不专意,或以僻远而不专心,或以徇己而贪婪,或以畏法而巽忄耍浸染成俗妨夺为常嗷嗷下人於何寄命朕所以寝兴轸念思以济人故命吏曹精选才卿等各膺推择用简朕心。若能理化有声名实相副必有超擢终不食言如其谓人不知唯利是视自速负败两丧身名智者所图应不至是各宜勉励以副勤属并制令长新诫一篇颁赐天下县令其词曰:我求令长保下人人之所为必有所因侵渔浸广赋役不均使夫离散莫保其身徵诸善理寄尔良臣与之革故政在维新调风变俗背伪归真教先为富惠恤於贫无大无小必躬必亲责躬劝农其惟在勤墨绶行令孰不攸遵曷云:被之我泽如春。
二十五年正月诏曰:宰辅之任简在朕心亦既同德是为一体其有恶直鬼正以私害公结构谗慝图议离间隳我轨度莫甚於斯御史中丞卢怡累登清密爰委绳准宜遵国典以正朝纲而乃妄起猜嫌辄为朋党交通小吏倾侧大臣潜求罔极之言欲舀无辜之善虽浸润之譛纵盈箧而不疑而回邪之端。若燎火而难近宜从远贬以戒具寮可潮州司马员外置。且清净者政之本和平者国之福朝多君子可不务乎!如或妄动以干时矫举以违道递相好恶便作比周斯为乱常必有明罚凡厥在位知朕意焉。
七月以宗正少卿崔秀为太子右庶子司农少卿皇甫惟明检校司农卿少府少监李齐国检校少府监王府司马杜鹏举为丰王府长史课勤也。敕曰:古者官宿其业吏不数变实欲观其始终因以别其能否。若用舍非当迟速不备是开趋竞之门岂曰:和均之道宗正少卿崔秀等名行早著朝廷所推各效一官已经四载器能有久次当迁宜副佥谐俾膺兹命。且承平日久从任者多必凭考绩方为进转但须慎守岂滞其能如或躁求是招其累速则不达谦而必通凡今庶寮宜悉朕意。
八月御制戒六篇以示诸王其旨盖明君臣父子之义斋祭稼穑之事也。忠王等上表请宣付史官及示百寮许之宰臣李林甫等奏曰:臣等伏以圣垂训辉映千古颁示朝廷未及天下兼望宣布中外帝手诏谓曰:周公圣人摄行王政戒伯禽曰:无以鲁国骄人朕方圣虽惭岂忘戒子昭示庭训何足以宣布中外耶。
二十九年十二月帝谓新授刺史县令等曰:卿等顷因内举并膺明试朕广推荐之路而一尽收乃至授官率皆优假朝恩。若此不亦厚欤以卿等器能久从官政所莅之处固必有声然今兹举人将励天下高悬赏罚俾自惩劝先宜自勉以副朕心卿所举人皆别标名历得知卿等能否褒贬必拟同之无累尔亲当荣所荐言可复也。宜悉至怀(初诏公卿各举所亲为牧宰及对策毕上以群臣推荐必尽忠诚遂悉收之各以转职)。
天宝元年十月诸州朝集使回敕曰:今之牧守古之诸侯抚育黎元岁有朝会盖问之疾苦审以安危必在时期於不扰洎告辞处分师古前规如闻遥自朝廷初到郡县便远追僧道广说滋彰山谷往还日夜疲弊通贤当无此事俗吏诚恐有之朕夙夜在心期之清净顷闻此说深疚乃怀宜觉前非俾无後悔当道采访固不得违寮友之间遽相戒励宜知朕意各守章程并宜好去。
三载五月长安令柳升坐赃於朝堂杖杀之诏曰:朕恭守丕业临百官冀君臣一心中外励节长安县令柳升往因推荐彼周行而乃禀性回邪恣情聚敛黩于货贿紊我纪纲是而可容孰不可赦故令鞫按用致严刑岂惟惩息奸源抑欲庶寮知戒况闻朝廷卿士多与交游比之匪人门通赂遗用弘宽典咸为匿瑕。且古人以廉耻立名清白贻范苟亏斯节谓忝前修况身荷恩荣家享重禄陈力无纪徇财已彰取愧素冫食自投疏网每念於此良用怃然凡在百寮宜为殷鉴仍宣示中外令知朕怀。
五载七月贬缙郡太守韦坚为江夏郡司马乃下诏《书》曰:无总货宝生生自庸《传》曰:官之失德宠赂彰也。则古先哲王不闻好货垂以明戒无易纪律然法贵变通罚宜平典罪止其恶过从宽宥庶乎!有劝冀乎!有惩韦坚是司潭漕妄事兴易饷遗朝廷计其积赃数目甚广朕以衣冠之士岂往求之而奸回之人是为抑与韦坚以别有处分所司已一切不问咸令自新冀有廉隅成予德化各思变节无贰过焉宣示中外知此朕意。
十三载六月引吏部新授县令见敕曰:唐虞之理命以子男周汉建官委以令宰朕稽古前哲寤寐全才委之铨衡慎择铜墨至於上敷朝政下字淳人亲其农桑均其力役使嫠者视之犹父母俾匮乏者赖之以安全然後八使类能六条举最擢以含香粉署奖以秋简霜台是乃立身效官移忠入仕荣家报国,岂不美欤。若徇己冒私扰人败政有怀润屋无惧害公岂惟刑网贻忧抑亦名节隳替盖士君子之所耻亦名教之罪人鸿渐于磐,岂不勉哉!今卿等将欲赴官朕之所言提撕之耳所谓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况今之人也。与古人不殊今之官也。与古者无别璧铜印其犹昔荣而卓茂鲁恭迥然无继将劝奖之道不至岂淳朴之风未还抚事君临载深励惕今者庶乎!卿等能副此心赏既超伦刑必当罪各宜勉励敷我皇猷无谓天高四聪必达并即於朝堂赐食食讫好去。
代宗大历五年制曰:朕览汉文诏书至阳和之时草木群生之类皆有以自乐而吾百姓或阽於死亡而莫之省缅然遐想感叹增怀哀今之人。又甚於昔思有赡恤俾安其居观察节度使及刺史各宜训励所部使奉科条变贪官之节溉循吏之行其清白明著政理殊尤者具以名闻必加奖擢。若干冒货贿紊我纪纲切宜纠按当峻刑宪其官人犯赃经恩免罪者并宜申报中书门下及所司不得容其却上自王室多故积有岁时皆我文武之臣中外戮力今天下既定崇德报功与之剖符传代不绝至於莅官述职各宜明慎刑典贻庆子孙。
宪宗元和四年正月以左司郎中郑敬使淮南宣歙吏部郎中崔{艹几}使浙西浙东司封郎中孟简使山南东道荆南湖南京兆少尹裴武使江西鄂岳等道宣抚行日并召对告之曰:朕宫中用度一疋以上皆有簿历唯拯救百姓则不计费焉卿等今者赈恤灾旱当勤於奏职勿如潘孟阳所到务饮酒游山寺而已仍许卿等以便宜从事。
七年六月中使梁守谦传宣曰:自今史官记事每须指实不得虚美时帝读肃宗实录见大臣传多浮词饰美故有是戒。
穆宗长庆元年四月制曰:昔者卿大夫相与让於朝士庶人相与让於列周成王刑措不用汉文帝耻言人过真古理也。朕甚慕焉中代以还争端斯起掩抑其言则专蔽诱掖其说则侵诬自非责实循名不能彰善瘅恶故孝宣必有敢告乃下光武不以单辞遽行语称讪上之非律有匿名之禁所以防三至之毁重两造之明是以爵人於朝则皆劝刑人於市则皆惧罪有归而当於事也。末代偷巧内荏外刚卿大夫无进思尽忠之诚多退有後言之谤士庶人无切磋琢磨之益多销铄浸润之谗进则谀言谄笑以相求退则群居杂处以相议留中不出之请盖发其阴私公论不容之谈是生於朋党擢一官则曰:恩皆自我黜一职则曰:事出他门比周之迹已彰尚称介独繇径之踪尽露自谓贞方居省寺者不能以勤恪莅官而曰:务从易简提纪纲者不以准绳检下而曰:密奏风闻献章疏者更相是非备顾问者互有憎爱苟非秦镜照胆尧羊触邪时君听之安可不惑参断一谬俗化一讹祸发齿牙言生枝叶率是道也。朕甚悯焉我国家贞观开元同符三代风俗归厚礼让偕行兵兴己来人散久矣。姑欲道之以德不欲驱之以刑然而信有未孚理有未至曾无耻格益用凋元刂小则综之权见侵於下辈大则枢机之重旁挠於簿徒尚念因而化之亦既去其尤者而臣等惧其浸染未克清澄备引祖宗之书愿垂戒励之诏遂申告戒颇用殷勤各当自省厥躬与我同底于道凡百多士宜体朕怀。
文宗太和四年四月壬戌诏曰:盖俭以足用令出唯行著在前经斯为理本朕自临四海悯元元之久困日昃忘食宵兴疚怀虽绝文绣之饰尚愧茅茨之俭亦喻卿士刑于诏条如闻积习流弊馀风未革车服第室相高以华靡之制资用货宝固启于贪冒之源有司不禁侈俗滋扇是朕之教导未敷使兆庶昧於耻尚也。其何以足用行令臻於至理欤永念惭叹迨兹申敕自今内外班列职位之士各务素朴弘兹国风有僭差尤甚者御史纠上主者宣示中外知朕意焉自艰难以还制度等衰荡而无级矣。帝薄於自奉布闻天下时相大臣与左右前後权贵之臣不导扬上意广素朴以刑於下虽赦令每以为言建此深诏竟不闻少为惩惧。
七月以鸿胪卿张贾为衢州刺史帝顾谓贾曰:闻卿大善长行贾知帝不喜博遂自解说乃曰:臣公事之馀聊与宾客为戏非有所妨也。帝曰:岂谓好之而不妨事哉!自後刺史面辞帝必殷勤戒饬曰:无嗜博无饮酒。
七年八月诏御史台所置六察分纠百司比来因循不能举<身只>起今以後诸司如有身名伪滥隐盗官钱及违法等事他处发觉者本察御史并当贬斥。
九年正月戊午对贺正使于麟德殿既退复召诸道判官孔温质李暨苗恽等九人问以出身所繇词学所工德音诲勉至于再三各别赐采绢十疋。
开成元年四月庚午朔诏御史中丞李翊兵部尚书判户部王起礼部侍郎高谐鸿胪卿李逵司农卿李纪等各问本司事帝曰:朝廷事在众官戮力同心方得必理勉务躬亲公事。
十二月庚子御史中丞狄兼谢官帝曰:御史中丞朝廷纪纲一台理则朝廷理朝廷理则天下理无旷厥职兼奏曰:凡天下有拟法不得中道事臣尽得以弹奏帝曰:大抵以顾望畏忌为心者自失职业卿等梁公之後将嗣家声不可不留意四年四月壬戌帝御紫宸殿问宰臣曰:皇城使上言太庙中有獐走出安有宗庙之中得此野兽臣请宣示宗政寺便令巡检帝曰:可召宗政卿来朕自戒励之遂召宗政卿李践方至帝曰:宗庙至重卿宜恪勤官业勿俾太庙有所坏隳勿拘阴阳不旋修葺汉有昭阳未央尚犹崇饬洁净况宗庙乎!无长蒿莱以藏野兽言讫泫然践方叩头请罪久之帝自即位宗庙祀事未尝不戒励有司俾其严洁。
武宗会昌元年正月诏曰:州县官比闻纵情杯酒之间施刑喜怒之际致使簿书停废狱讼滞冤其县令每月非暇日不得辄会宾客游宴其刺史除暇日外有宾客须申宴饯者听之仍须简省诸道观察使任居廉察表率一方宜自励清规以为程法四年潞州刘从谏子贞拒命诏晋绛石雄等讨之七月赐雄诏《书》曰:古者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人将立奇功实在谋帅朕所以求鸷鹗於累百得飞将於无双总率诸军以临贼境眷言勋绩深注予怀近闻刘从谏时百姓相惊云:卿以七千兵至数告于众视兆于人今天策向晨已及成军之候龙骧建饰必叶渡江之谣旧史昭然宜符可验加以天道在于西北顺岁有功福星焕於天庭为国大庆勉弘方略契此休徵昔锺会以二十万兵顿于剑阁邓艾众才一万直抵成都只在决机岂繇众寡知卿能办故谕此怀然闻卿自履军中常先士卒既为轻敌未足耀奇借卿一举之功将定必擒之计勇虽为本怯亦有时勇怯之间在乎!得中况卿为万人之帅启十乘之行举必贵谋动资持重报国在於平贼不在轻身为将本於坐筹宁劳陷阵卿服此诫常自书绅务立功名副兹委遇。
後唐庄宗同光二年三月敕选举二门仕进根本当拟抡於多士全委仗於有司苟请是从则逾滥斯极况方行公事已集群材须行戒励之文俾绝侥求之路宜令吏部礼部抡材考艺必尽於精详灭私循公无从於请仍委三铨贡院榜示省门晓告中外明宗天成二年二月敕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礼不可一日不顺忠不可一夕不念二者全则上下顺一途废则出入差须振纪纲以严规矩凡在策名之列皆知辨色之朝傥不夙兴是亏匪懈君上思政犹自求衣未明为下服勤固合假寐待旦宜令御史台编示文武两班自此每日早赴朝参职司既得整齐公事的无拥滞如或尚兹懈怠具录奏闻。
八月以邓州连帅陶黩货得罪降诏谕天下云:夫有功不赏何以激尽忠有罪不刑何以戒为恶二者不失庶务有成朕自统华夷不求奢侈临食念兵师之馁授衣思黎庶之寒仗中外勋贤为国家基址迩者荧惑应犯而自退太阳暂蚀而还圆百果无不熟之方五无不丰之处顾兹寡德何称嘉祥惟陕府石敬瑭晋州安崇阮州张万进耀州孙岳等杜绝诛求寻加奖赏今陶与亳州李邺辄为聚敛自掇悔尤功过既分黜陟斯在邺寻於法书。
九月新授汝安州防御使苌从简辞帝临阶召曰:尔久从征伐甚有战功语其威名乃关张之比也。前後酬奖累任郡符皆有酷暴之名委卿理人不谓以狼牧羊乎!朕今嘉尔骁雄复还尔於上郡汝能改节拥旄仗钺岂後於他人如未省前非国有常典朕不能为功臣终曲其法尔宜勉焉从简拜谢而去。
十一月新授州节度使米君立辞帝诲之曰:擢汝於行伍令理吾民勿以左右小辈妄裁政事须与宾佐官吏商量吾赏罚无私汝宜听之。
三年八月下制诫励长吏曰:朕自承天命恭袭帝图务令黔黎永安非止皇居独乐当难虞之际与良将共静边尘及开泰之时於诸侯各加官爵既酬勋而示宠赖抚俗以经心在无私期於共理有功者切於庆赏有过者非所愿闻陶以偶违敕条无柰何而从谪官(陶为邓州观察留後税外科配贬岚州司廷隐以全亏公道不获已而就极刑(暂廷隐为齐州防御使奏孔目吏伏法不实敕自尽)乃朝典之须行实朕心之不乐备泣辜之念更严加禁之规况在藩方皆明理本节度使等时号山河之主县令亦人呼父母之君并功为时皆勤布化不独荣於身世兼乃庆及子孙当处夕惕之怀同广日新之政各处有功之地永为无过之人宜体朕怀共资王道四年十月乙巳帝御中兴殿谓宰臣冯道曰:卢质近日吃酒否道奏曰:卢质到中书臣曾劝酒不过三爵别处即不闻饮酒帝曰:卢质旧来好酒酒後多过失得不慎欤道曰:酒是狂药善侈人性。若不节饮便致患生陛下圣谟雅符古道。
乙丑新授阆州节度使李仁矩辞帝谓之曰:卿今为节度使人臣之贵不此过矣。勿作苛政以害生民便孤朝寄也。
长兴元年七月宣徽南院使判三司冯赟为北京留守赟母辞赴太原明宗赐衣服银器因谓姥曰:吾辈老矣。赟昨来总角趋走吾之左右今日便得力吾顷事先朝为将帅视节度使富贵极矣。彼时吾不望为山河主况赟乎!姥至乡中常存内训勿令失礼於耆旧也。
二年九月前辽州和顺县令刘处膺上时务云:里俗有父母在而析财别居。又宗族之间或有不凌其孤弱者请行止绝敕旨王者以孝理万邦化敷兆庶用勋贤而接部专刑赏以宣风其在惩劝知方统临得术比屋有可委之俗六亲无不和之人刘处膺曾州县为官见乡闾弊事宜加条理免乱彝章宜令诸道长吏严行诫约如有违者准法加刑。
三年正月诏药彦稠康福往方渠镇讨党项叛命者丁酉康福等率骑军先进帝御兴教楼诫以赏罚。
三月神武兵士巩县就粮辞帝诫之曰:无扰吾民。
四月李赞华赴镇滑州帝诫之曰:吾命藩侯郡守盖为养治军民恐卿久在戎行未谙民事吾今慎择参佐卿於公事宜与之参决勿自执所见也。
十月丁巳前泾原节度使李金全再进马十五匹帝不纳召而谕之曰:公患马多耶何进献之数全曰:臣马非多也。非敢有所觊以妄陈奏愚陋无远识顷在西边地无异产得此鹿马在京无所使进以益边军帝曰:卿在镇为治如何莫专以马为事金全谢之帝虽黾勉受之而心不怿金全边人累更名郡藩镇所在掊敛聚财赂结权要而掩其弊政之迹帝颇闻其不廉故以言讥之。
己巳安审琦率捧圣龙武马军北戍忻代召将校至中兴殿面戒励之曰:边人生梗不奈侵搔尔等咸宜戢敛岢岚军地当要害城池常须善完军旅之间须明赏罚壬子秦王从荣入谒帝谓之曰:尔军务之馀还习何事对曰:臣公事之隙读书与诸儒讲经义帝曰:经有君臣父子之大要读之益人智思吾少锺丧乱马上取功名不暇留心经籍在藩邸时每见判官论说经义予虽不能深达其旨大纲令人开悟今朝廷有正人端士宏才硕学者可亲附之,庶几有益吾见先帝在藩时爱自作歌诗将家子文非素习未能尽妙讽於人口恐被诸儒窃笑吾老矣。不能勉强於此唯书义尚欲耳里频闻时从荣方聚新进浮薄子以歌诗吟咏为事帝道此言规风之。
四年七月辛巳帝御广寿殿新沧州节度使李金全赴镇辞帝戒之曰:闻尔为治爱扰人长吏当以恤民为务尔事予为小校今仗旄秉钺为节度使当改故态分吾忧寄吾民慎勿扰也。帝素知金全为人故面自戒励之。
末帝清泰元年七月宰臣李愚刘句因论公事於政事堂相诟辞甚鄙恶各欲非时见讼是非帝令刘延朗宣谕卿皆辅弼之臣万国式瞻不宜如是此後不得更然。
二年诏曰:近日告敕牒书写生疏装礻卤莽未欲便行罚责今後书体装礻并宜如法中书舍人辞告亦可以其人扬历功效或训或奖并宜允当。又须体认急切如有宣取尽时应副无令稽缓。
晋少帝天福元年四月分令文武臣寮三十六人使雒陕孟潞蒲岐泾同华秦邓徐兖相滑邢泽卫隰绛庆宁沁复随郢汝蔡沂密埭怀磁濮等州率民财产以资军用将行帝召赐酒食戒之曰:朕凉德嗣位天降荐饥契丹作梗河北凋弊社稷所赖在军士耳乏衣匮食危之道也。事不获已议及於斯卿等宜体朕意切戒左右勿为滋横以重取怨讟也。
周世宗显德五年十一月诸道定税使臣奉辞帝临轩谕之曰:夫国以民为本本立则国家安朕以近代已来赋租不等贫者抱虚而无告富者广植以不言州县以旧额为规官吏以相承为准须行均定用致苏舒卿等宜正身莅事副朕兹意仍与逐处长吏和顺商榷但务从长共集其事无使朕之赤子枉罹於峻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