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附·害贤·謟佞·贪黩 原文

  ◎台省部·朋附

  阿党为比仲尼谓之小人顽嚚是亲伊尹戒其乱俗况夫结绶台之上引籍金马之闺名数既隆事任尤重固宜直躬以奉上中立以自公勉树淑声式光妙简其有赋回邪之性昧贞介之方罔上以求安附下以求宠或职当史局媚强臣而立传或任总铨恃内戚而擅宠或伺朝廷之动静树党藩维或储副以婚姻窃弄机柄深可骇也。

  汉谷永为太常丞待诏公车既阴为大将军王凤说矣。能实最高繇是擢为光禄大夫永奏书谢凤曰:永斗筲之材(筲所交切竹器也。斗筲喻小而不大也。)质薄学朽无一日之雅左右之介(雅素也。介绍也。言非夙素之交。又无介绍而进也。)将军说其狂言(说读曰悦)擢之皂衣之吏厕之争臣之末不听浸润之谮不食肤受之(食犹受纳也。肤受谓初入皮肤至骨髓言其深也。)虽齐桓晋文用士笃密察父η兄覆育子弟诚无以加(察明也。η智也。)昔豫子吞炭坏形以奉见异(豫让也。为智伯报雠欲杀赵襄子恐人识之故吞炭以变其声[C260]面以坏其形云:智伯国士遇我故也。)齐客陨首公门以报恩施(舍人魏子三收邑入不与孟尝孟尝怒之魏子曰:假与贤者齐王受谗孟尝出奔魏子所与粟贤者到宫门自刭以明孟尝之心也。)知氏孟尝犹有死士何况将军之门凤遂厚之。

  魏刘放明帝末与孙资为中书监时帝不豫欲以燕王宇为大将军及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共辅政宇性恭良陈诚固辞帝引见放资入卧内问曰:燕王正尔为放资对曰:燕王实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曹爽可代宇不放资因赞成之。又深陈宜速召太尉司马宣王以纲维王室帝纳其言即以黄纸授放资既出帝意复变诏止宣王勿使来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反使吾止之几败吾事命更为诏帝独召爽与放资受诏命遂免宇献肇朗官太尉亦至登床受诏遂大渐放资久典机任献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鸡栖树二人相谓此亦久矣。其能复几指谓放资放资惧故劝帝召宣王作手诏令给使辟邪至以授宣王宣王在汲献等先诏令於轵关西还长安辟邪。又至宣王疑有变呼辟邪具问乃乘追锋车驰至京师帝问放资谁可与太尉对者放资曰:曹爽帝曰:堪其事否爽在左右流汗不能对放蹑其足耳之曰:臣以死奉社稷曹肇弟纂为大将军司马燕王颇失指肇出纂见惊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宜还已暮放资宣诏宫门不得复纳肇等罢燕王肇明日至门不得入惧诣廷尉以处事失宜免帝谓献曰:吾已差便出献流涕而出亦免。

  丁谧为尚书宿於曹爽相亲时爽为武卫将军数为明帝说其可大用爽辅政乃授谧为散骑常侍遂转尚书谧为人外似疏略而内多忌其在台阁数有所弹驳台中患之事不得行。又其意轻贵多所忽略虽与何宴邓等同位而皆少之唯以势屈於爽爽亦敬之言无不从故于时谤言谓台中有三狗三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囊三狗谓何邓丁也。默者爽小字也。其意言三狗皆欲啮人而谧尤甚也。

  蜀樊建为侍中守尚书令自诸葛瞻董厥统事姜维常征伐在外宦人黄皓窃弄机柄咸共将护无能矫正。

  晋荀勖为中书监贾充为侍中尚书令无公方之操专以謟媚取容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咸共疾之及氐羌叛恺因进说请充镇关中朝之贤良欲进忠规献替者皆幸充此举望隆维新之化充既外出自以为失职深衔任恺计无所从将之镇百僚饯於夕阳亭勖私焉充以忧告勖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辞之实难独有结婚太子不顿驾而自留矣。充曰:然孰可寄怀对曰:勖请言之俄而侍宴论太子婚姻事勖因言充女才质令淑宜配储宫而杨皇后及荀顗亦并称之帝纳其言会京师大雪平地三尺军不得发既而皇储当婚遂不西行诏充居本职。

  潘岳为给事黄门侍郎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等謟事贾谧每候其出与崇辄望尘而拜构愍怀之文岳之辞也。谧二十四友岳为其首谧《晋书》限断亦岳之辞也。其母数诮之曰:尔当知足而乾没不已乎!岳终不能改。

  徐邈为中书侍郎专掌纶诏孝武帝甚亲昵之初范与邈皆为帝所任使共辅朝廷之阙才素高而措正直遂为王国宝所谗出守远郡邈孤官易危而无敢排强族乃为自安之计会帝颇疏会稽王道子邈欲和协之因从容言於帝曰:昔淮南齐王汉晋成戒会稽王虽有酣之累而奉上纯一宜加弘贷消散纷议外为国家之计内慰太后之心帝纳焉。

  宋刘湛为太子詹事给事中殷景仁为尚书仆射湛与景仁素款。又以其建议徵之甚相感悦及俱被时遇[C260]隙渐生以景仁专管内任谓为间巳时彭城王义康专秉朝权而湛昔为上佐遂以旧情委心自结欲宰相之力以回主心倾黜景仁独当时务义康屡构之於太祖其事不行义康僚属及湛诸附隶潜相约勒无敢历殷氏门者湛党刘敬文父成未悟其机诣景仁求郡敬文遽往谢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铁干禄繇敬文暗浅上负生成合门惭惧无地自处敬文之奸謟无愧如此义康擅势专朝威倾内外湛愈推崇之无复人臣之礼帝稍不能平寻被诛。

  南齐江谧为黄门侍郎谧性随流俗善趋势利初仕宋为于湖令宋明帝为南豫州谧倾身奉之即位累迁右丞元徽末朝野咸属意建平王景素谧深自委结景素事败仅得免祸苍梧王废後物情尚怀疑惑谧独竭诚归事太祖以本官领尚书左丞明元年迁黄门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为加太祖黄钺谧所建也。齐台建为侍中长沙内史及太祖登遐谧称疾不入众颇疑其怨不豫顾命也。武帝即位谧。又不迁官以此怨望时武帝不豫谧诣豫章王嶷问曰:至尊非起疾东宫。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计世祖知之出谧为征虏将军镇北长史南东海太守未发帝使御史中丞沈冲奏谧前後罪曰:谧少怀轻躁长集謟薄交无义合行必利动将以奕世利局见擢宋朝而阿{月更}内稔货赂公行咎盈宪简戾彰朝听舆金辇宝取容近习以沈攸之地胜兵强终当得志委心托身岁暮相结以刘景素亲属望重俯应乐推献诚荐子窥窬非望时艰网漏得全首领太祖匡饬天地方知远图薄其难洗之瑕许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宠推以不次之荣列迹勋良比肩朝德以主者微勤刀笔小用赏厕河山任忝出入轻险之性在贵弥彰贪昧之情虽富无满重莅湘部显行断盗及居铨衡肆意受纳连席同乘皆诐黩旧侣密延宴必货贿尝密理合升进者以为已惠事宜贬退者并称中旨谓贩鬻威权奸回不露欺主罔上谤议可掩先帝寝疾弥留人神忧震谧病私舍曾无变容国讳经旬甫入殿参访遗诏觇恃时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带先顾不逮旧位无加遂崇餙恶言肆鬼纵悖议诽朝政讪毁皇猷遍蚩忠贤历诋台相至於蕃岳入授列代常规勋戚出抚前王彝则而谧妄发枢机坐构嚣论复敢贬谤储后不顾辞端毁折宗王每穷舌杪皆云:诰誓乖礼崇树失宜仰指天俯画地希幸灾故以申积愤犯上之迹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请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狱治罪诏赐死时年五十二。

  王喧之为中书舍人时东侯所宠茹法珍海虫儿等用事并为外监口称诏敕喧之与相唇齿专掌文翰。

  後魏卢昶为侍中守职而已无所激扬与侍中元晖等更相朋附为宣武所宠时论鄙之。

  赵修为黄门侍郎时高聪为散骑常侍修嬖幸聪深相朋附。

  李凭阿附赵修为给事黄门武卫将军定州大中正坐修党免官。

  徐纥为中书舍人诡附倖臣赵修迁通直散骑侍郎及修诛坐党徙枹罕得还久之复除中书舍人太傅清河王怿以文翰待之及元害怿出为雁门太守未几入雒。又饰貌事义大得义意义曲事灵太后倖臣郑俨是以特被信任俄迁给事黄门侍郎仍领舍人总摄中书门下之事军国诏命莫不由之纥既处腹心参断机密势倾一时远近填凑与郑俨李神轨宠任相亚时称徐郑焉。

  李肃字彦邕为员外常侍初謟附侍中元晖後以左道事侍中穆绍裸身被尽腹衔刀於隐屏之处为绍求福故绍爱之。

  宋维孝明时为给事坐謟事高肇出为益州龙骧府长史辞疾不行。

  袁翻领给事中在门下并掌文翰翻既才学名重。又善附会亦为灵太后所信待。

  贾司马为都官尚书为元所宠论者讥其趣势。

  卢同为尚书左丞元之废灵太后也。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於邺熙败以同为持节兼黄门侍郎慰劳使仍就州刑熙还授平东将军正黄门营明堂副将寻加抚军将军光禄大夫本州大中正同善事在位为所亲戮熙之日深穷党与以希旨论者非之。又给同羽林二十人以自防卫。

  刘仁之字山静尉元引为御史前废帝时兼黄门侍郎深为尔朱世隆所用。

  崔勉为尚书右中兵郎中後太尉豫章王启为谘议参军郎中如故坐举人失衷免官前废帝普泰中兼尚书左丞勉善附会世论以浮竞讥之为尚书令尔朱世隆所亲待而尚书魏季景尤为世隆知任勉与季景内颇不穆季景阴求右丞夺勉所兼世隆启用季景勉遂怅怏自失。

  山伟河南洛阳人前废帝末为侍中中书令与宇文忠之之徒代入为党时贤畏恶之。

  陆希质为中书监希质名家子位宦。又通不能平心於物唯与山伟宇文忠之等共为朋党排毁朝俊有识者薄之。

  北齐崔昂显祖时累迁仆射前者崔暹季舒为之亲援後乃高德政是其中表常有挟持意色矜高以此不为名流所服。

  崔季舒为黄门迹在魏朝归心霸府宾客辐凑倾心接礼甚得名誉势倾崔暹暹尝於朝堂屏人拜之曰:暹。若得仆射皆叔父之恩其权重如此。

  魏收撰後魏史成诸家子孙投诉百馀人众口諠然号为秽史投牒者相次无以抗之时左仆射杨右仆射高德政二人势倾朝野与收皆亲收遂为其家并传二人不欲言史不实抑塞诉辞终文宣世更不重论。又尚书陆操尝谓曰:魏收魏书可谓博物宏才有大功於魏室。

  冯子琮其妻胡皇后妹也。为吏部尚书俄迁尚书右仆射仍摄选和士开居要日久子琮旧所托卑辞曲躬事事谘禀士开弟休与卢氏姻子琮简较趋走与士开府僚不异是时内官除授多由士开奉拟子琮既恃内戚兼带选曹自擅权宠颇生间隙。

  张雕武成时为假仪同三司待诏文林馆胡人何洪珍大蒙帝亲宠与张景仁结为婚媾雕以景仁宗室自於洪珍倾心相礼情好日密公私之事雕尝为其指南时穆提婆韩长鸾与洪珍同侍帷幄知雕为洪珍谋主甚大恶之洪珍。又奏雕监国史寻除侍中加开府奏度支事大被委任言多见从特敕奏事不趋呼为博士。

  阳休之领中书监及邓长颜之推奏立文林馆之推本意不欲令耆旧贵人居之休之便相附会与少年朝请参军之徒同入待诏时论贬焉刘逖为散骑侍郎兼中书侍郎和士开宠要逖附之正授中书侍郎入典机密兼散骑常侍。

  徐之才为左仆射与和士开陆令萱母子曲尽卑狎二家。若疾救护百端繇是迁尚书令封西阳郡王。

  後周叱罗协本名与高祖讳同後改为焉南岐州刺史晋公护既杀孙韦李植等欲委腹心於司会柳庆司宪令狐整并乱不堪俱荐护遂徵协入朝既至护引与同宿深寄之协忻然承奉誓以躯命自效护大悦以为得协之晚则授军司马委以兵士寻治御史正。又授护府长史进爵为公邑一千户尝在护侧陈说时事多被纳用明帝知其才识庸浅每抑之数谓之曰:汝何知也。犹以护所亲任难即屏黜每含容之及帝晏驾便授协司会中大夫中外府长史。

  唐封德彝初仕隋炀帝为内史舍人而不被用见内史侍郎虞基幸於炀帝而基不闲吏务每承处分多失事理德彝。又附之密为指画宣行诏命謟顺王心外有表疏知忤意者皆寝而不奏决断刑法多文深诋策勋行赏必抑削之故虞基之宠日隆而隋政日乱皆德彝之所为也。

  魏玄同则天永昌元年为纳言伏诛玄同素与裴炎交结预其流者号为耐久朋至党与皆败故诛。

  刘永济为凤阁舍人中宗初坐与张易之款狎左授青州长史。

  刘宪为天官侍郎张易之诛宪以附出为海州刺史。

  萧至忠神龙中为吏部侍郎当武三思擅权至忠附之自知吏部选事恃三思势无所忌惮请谒杜绝威风大行。

  赵履温性巧佞长安中为左台殿中侍御史历尚书郎妹桓彦范为韦氏所诛履温惧乃附武三思累迁司农卿倾国资以事安乐公主为其造宅穷奢极丽。又通韦氏謟媚百端及少帝御安福门履温驰於楼下称万岁声未绝而万骑斩之。

  吉温为户部郎中性便僻巧事权要知安禄山承恩厚结之时禄山入奏骤言温之能玄宗天宝十载禄山加河东节度因奏温为河东节度副使知留守兼铸钱事赐紫金鱼袋及杨国忠入相国忠素与温善徵为御史中丞充京畿关内采访处置使制到温诣范阳与禄山别禄山甚厚之遣男庆绪亲执温马辔送出驿及温至朝廷动静必报禄山十三岁禄山拜左仆射充闲厩使。又奏温武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国忠与禄山嫌隙已成温既厚於禄山国忠遂忌之其冬河东太守韦陟坐赃罹罪温结欢於禄山求免诏付中书门下与法官对鞫之温遂伏罪。

  李林甫为黄门侍郎时惠妃武氏有宠林甫密事中要求为党援。

  裴冕为尚书右仆射代宗宝应初充护山陵使勉以侍臣李辅国权盛将附之乃表辅国亲昵术士中书舍人刘煊为山陵使判官煊坐法勉累贬施州刺史。

  裴士淹为礼部尚书礼仪使大历五年诛鱼朝恩黜士淹为处州刺史户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为饶州刺史皆朝恩党也。士淹掌礼仪琦典财赋皆匿於朝恩时论鬼之。

  杜亚大历中为谏议大夫自以才用合当柄任李栖筠承恩众望言必为宰相亚乃厚结之。

  严武为黄门侍郎与宰臣元载深相结冀其引在同列事未行求方面出为剑南节度使。

  杨炎为吏部侍郎大历十三年贬为连州员外司马元载党也。炎与载同郡。又元氏之出谓载为舅少好学博涉文史而性巧贪氵嫉毁忠良遂与载合凡在朝坐载累贬官者谏议大夫知制诰韩洄王定谏议大夫包佶徐缜大理少卿裴冀太常少卿王纪起居舍人韩会等十馀人。又贬户部郎中赵纵为和州刺史亦载党也。纵妻父《郭子》仪帝以勋臣之故特宽之授以郡守。又贬刑部尚书王昂为连州刺史交通元载故也。既行至万州卒。

  苏端为比部郎中代宗既素重杨绾欲以政事委之绾寻卒常衮与绾志尚素异嫉而怒之有司谥议绾为文贞衮微讽端令驳之毁短绾过甚端坐黜官。

  韩洄德宗贞元二年自京兆尹为刑部侍郎以党於宰相卢翰故也。

  潘孟阳炎之子母刘晏女也。公卿多父友及外祖宾从故得荐用累至兵部郎中德宗末王绍以恩倖权移宰相数称孟阳之才因擢授权知户部侍郎。

  李景俭元和末出为澧州刺史景俭素与翰林学士元稹厚善稹初承穆宗恩顾遂以景俭为请寻授谏议大夫。

  李绅为户部侍郎与庞严友善长庆中穆宗召严为翰林学士。又赐以金紫皆绅引之也。

  刘栖楚为谏议大夫敬宗宝历元年拜刑部侍郎栖楚自为谏议大夫官业殊未有闻但时宰相用事者栖楚多敢言欲引为助遂不逾时致宣此官丞郎宣授自栖楚始也。

  崔元略自京兆尹迁户部侍郎时以元略版图之拜出於宣授谏官有疏指言内常侍崔潭峻方有权宠元略以诸父事之故虽劾而遽迁显要元略亦上章自辨。且曰:一昨府县条流台司举劾孤立无党谤言益彰不谓诏出宸衷恩延望外处南宫之重选列左户之清班岂臣庸虚敢自干冒天心所择虽惊特达之恩众口相非遂致因缘之说诏答之曰:朕所命官,岂非公选卿能称职奚恤人言然元略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

  ◎台省部·害贤

  夫谗说殄行静言庸违盖匪人之至恶固凶德之斯下,岂有振缨华省结绶台图固宠荣嫉忌贤正既曲直之相异则嫌隙之滋丰以至诱舀危机媒孽而成罪崇饰飞语萋菲而造端或被以非辜或移其要职幸君听之斯惑冀荣路之自安岂蝇玷之足方固虿毒之不。若诗云: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其以是夫。

  吴孙弘为中书令时朱据坐论太子虑之废左迁新都县丞未到弘谮润据因大帝寝疾弘为诏书追赐死。

  晋谢奕为尚书铨叙不允吏部郎江灌每执正不从奕以他事免之灌受黜无怨色。

  荀恺为仆射初武陔之弟茂以德素称名亚於陔为上雒太守散骑常侍恺年少於茂即武帝姑子自负贵戚欲与茂交距而不答繇是致怨及杨骏诛恺以茂骏之姨弟舀为逆党遂见害茂清正方直闻於朝廷一旦枉酷天下伤焉侍中傅祗上表申明之後追赠光禄勋。

  後魏高肇为尚书令初彭城王勰性仁孝言於朝廷以其舅潘僧固为冀州乐陵太守京兆王愉构逆僧固见逼从之肇性既凶愎贼害贤俊。又肇之兄女入为夫人顺皇后崩宣武欲以为后勰固执以为不可肇,於是屡谮勰於宣武不纳因僧固之同愉逆肇诬勰北与愉通南招蛮贼勰国郎中令魏偃前防阁高祖珍希肇提携构成其事肇初令侍中元晖以奏宣武晖不从令左卫元珍言之宣武访之於晖晖明勰无此宣武更以问肇肇以魏偃祖珍为证宣武乃信之勰饮毒酒而毙。

  裴植为度支尚书表毁征南将军田益宗言族姓华末不应在衣冠之上侍中于忠黄门元昭览之切齿寝而不奏会韦伯昕告植欲谋废黜尚书。又奏羊祉告植姑子皇甫仲达云:受植旨诈称被诏率合部曲欲图领军于忠臣等穷治辞不伏引然众证明丙案律在边合率部众不满百人已下身犹尚斩况仲达公然在京称诏聚众諠惑都邑骇动人情谅其本意不可测度案诈伪律诈称制者死今依众证处仲达入死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崇义县开国侯裴植身居纳言之任为禁司大臣仲达。又称其姓名募集人众虽名仲达功让无忿惧之心众证虽不是植皆言仲达为植所使植召仲达责问而不告列推论情状不同之理不可分明不得同之常狱有所降减计同仲达处植死刑。又植亲率城众附从王化依律上议唯思裁处诏曰:凶谋既尔罪不合恕虽有归化之诚无容上议亦不须待秋分也。时忠专擅朝权既构成其祸。又矫为此诏朝野怨之。

  北齐高德政为侍中时清河有二豪吏田转贵孙舍与久吏奸猾多有侵削因事遂胁人取财计赃依律不至死太守裴让之以其乱法杀之时清河王岳为司州牧遣部从事案之德政旧与让之不协密奏言当陛下受禅之时让之眷恋魏朝呜呼流涕比为内官情非所愿既而杨请救之云:罪不合死文宣大怒谓曰:欲得与裴让之同家邪,於是无敢言者事奏竟赐死於家。

  祖为左仆射势倾朝野斛律光甚恶之窃骂盲人掌机密恐误国家事颇闻其言因其女皇后无宠以谣言闻上曰: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令其妻兄郑道盖奏之帝问证实。又说谣云:高山摧槲树举盲老翁背上下大斧多事老母不得语并云:盲老翁是臣云:与国同忧戚劝上行语其多事老母似道语侍中陆氏帝以问韩长鸾穆提婆并令高元海段士良密议之众人未从因光府军封士让启光反遂灭其族。

  唐张。又新为给事中穆宗长庆中除库部郎中知制诰贾饣束为常州刺史时议以为饣束不当出。又新以私嫌构於宰相李逢吉出之。

  卢坦为中丞时仆射裴均立班逾位坦请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为仆射例如此均曰:南仲是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权倖者也。寻罢为右庶子时人归咎於均。

  张权舆为左拾遗李逢吉之党也。时裴度镇兴元上疏请入觐京师权舆乃上疏曰:度名应图谶宅据冈原不召自来其心可见先是奸党忌度作谣词云:非衣小儿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驱逐言度平吴元济也。又帝城东西横亘六冈合易象乾卦之数度平乐里第偶当第五冈故权舆取其语敬宗虽少年深明诬谤奖度之意不衰焉。

  王为尚书左丞时李德裕镇浙西与户部侍郎李汉进状论德裕厚赂宫人杜仲阳结漳王图为不轨文宗於蓬莱殿召宰相王涯李固言路隋及汉等回证其事汉加诬构结语甚切至路隋奏曰:德裕实不至此诚如汉之言微臣亦合得罪群论稍息。

  ◎台省部·謟佞

  孔子曰:放郑声远佞人。又曰:恶紫之夺朱恶利口之覆邦家謟佞之人圣贤所恶其来甚矣。巧言令色为国蟊贼虽云:率性亦幸乘时何则怀黄佩玉窃位台省朝谒夕见俯侍宫闼善揣时机逆迎主意誉乃生羽毛毁则成疮沙狐水蜮潜伤暗害暨日月大明昭达隐奥雷霆迅烈威震幽微必斥逐於时遐弃於野所谓魑魅不能昼行鸺留止期夜动者也。

  魏孙资为侍中领中书监刘放为左光禄大夫转骠骑放资既善承顺主上。又未尝显言得失抑辛毗而助王思以是获讥於世。

  秦朗明帝时为给事中每车驾出入朗常随从时帝喜发举数有以轻微而致大辟者朗终不能有所谏止。又未尝进一善人帝亦以是亲爱每顾之多呼其小字阿苏。

  南齐王融为中书郎永明末武帝欲北伐使毛惠秀尽汉武北伐图使融掌其事融好功名因上疏言北地残氓东都遗老莫不茹泣吞悲倾耳戴目翘心仁政仰首王风。若试驰咫尺之书具旅之年狥 其坠域纳其降卒可弗劳弦镞无待干戈真皇王之兵征而不战者也。臣乞以执役先迈式道中原澄氵渚之常流扫狼山之积雾系单于之颈屈左贤之膝习呼韩之旧仪拜銮舆之巡幸然後天移动解封岱宗咸五登三追迹七十百神肃警万国具僚会弁星离玉帛聚集三烛於兰席聆万岁之祯声,岂不盛哉!,岂不韪哉!昔桓公志在伐莒郭牙审其幽趣魏后心在亡汉德宗究其深言臣愚昧才识不足以知微然伏揆圣心规模弘远既图载其事必克就其功臣不胜欢喜图成上置琅邪城射堂壁上游幸辄观视焉梁何敬容高祖时为吏部尚书性矜庄衣冠鲜丽帝虽衣浣衣而左右衣必须洁尝有侍臣衣带卷摺帝怒曰:卿衣带如绳欲何所缚敬容希旨故益鲜明常以胶清刷须衣裳不整伏床熨之或暑月为之燋每公庭就列容止出入。

  朱异高祖时为尚书仪曹郎兼中书通事舍人历散骑常侍居权要三十馀年善窥人主意曲能阿臾以承上旨故特被宠任高祖尝梦中原平举朝称庆旦以语异异对曰:此宇内方一之徵及侯景归降敕召群臣议尚书仆射谢举等以为不可高祖欲纳之未决尝夙兴至武德合自言我家国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讵是事宜脱致纷纭悔无所及异探高祖微旨应声答曰:圣明御宇上应苍玄北土遗黎谁不仰慕为无机会未达其心今侯景分魏国大半输诚送款远归圣朝,岂非天诱其衷人将其计原心审事殊有可嘉今。若不容恐绝後素望此诚易见愿陛下无疑高祖深纳异言。又感前梦遂纳之及贞阳败没自魏使还述魏相高澄欲更申和睦敕有司定议异。又以和为允高祖果从之其年六月遣建康令谢挺通直郎徐陵使北通好时侯景镇寿春累启绝好於异请追使。又致书於异辞意甚切异但述敕旨以报之。

  後魏裴粲前废帝时为中书令正月晦帝出临洛滨粲起於御前再拜曰:今年美节圣驾出游臣幸参陪从预奉燕乐不胜忻戴敢上寿酒帝曰:昔岁北海入朝窃神器具闻尔日卿戒之以酒今欲使我饮何异於往情粲曰:北海志在沈湎故谏其所失陛下齐圣温克臣敢献微诚帝曰:实乃寡德甚愧来誉仍为命酌。

  隋裴矩炀帝时为吏部尚书时西域诸藩多至张掖与中国交市帝命矩掌其事知帝方勤远略诸商人至者矩诱令言其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图计三卷入朝奏之帝大悦赐物五百段每日引矩至御坐亲问西方之事矩盛言西域多诸宝物吐谷浑易可并吞帝由是甘心将通西域四夷经略咸以委之。

  唐许敬宗为礼部尚书高宗永徽元年立长子燕王忠为皇太子其年王皇后被废武昭仪所生皇子燕年已三岁敬宗希旨上疏曰:伏惟陛下宪章千古含育万邦爰立圣慈母仪天下既而皇后生子合处少阳出自涂山是谓吾君之裔夙闻胎教宜展问竖之心乃复为孽夺宗降居藩邸是使前星匿彩瑶岳韬峰臣以愚诚窃所未喻。且今之守器素非皇嫡永徽爰始国本未生权引彗星越明两近者元妃载诞正裔降神重光日融爝晖宜息安可以兹傍统叨据温文国有诤臣孰逃其责窃惟息姑克让可以思齐刘强守藩宜遵往轨追踪太伯不亦休哉!踵武延陵故尝安矣。宁可重植板久易位於天庭倒袭裳衣使违方於震位蠢尔黎庶云:谁系心垂裕後昆将何播美高宗从之显庆元年废忠为梁王授梁州都督赐实封二千户物二万段甲第一区。

  李矫则天时为侍御史雍州人唐同泰献洛水瑞石矫上皇符一篇以美其事有识者多讥之。

  阎朝隐为给事中则天不豫令朝隐往少室祈祷朝隐遂曲申悦媚以身为牺牲请代上所苦及将康复赐以绢采百段金银器十事。

  窦怀贞中宗神龙初为御史大夫兼雍州长史尝謟事帝左右尽得其欢心韦庶人微时有乳母王氏蛮婢也。诏封莒国夫人嫁为怀贞妻俗谓乳母之胥曰:阿{父者}怀贞每因谒见之次及进表状列其官位必曰:翊圣皇后阿{父者}时人或呼为国{父者}忻然有自负之色後以名犯韦后父名改为从一焉韦庶人伏诛左迁亳州司马转益州大都督府长史累拜侍中兼左台御史大夫尚书左仆射监修国史赐爵魏国公帝为二公主造金仙玉真两观料功甚多朝臣以为不可唯怀贞赞成其事躬自监役穷极奢侈时人为之语曰:窦仆射前为韦氏国{父者}後作公主邑丞时公主邑司官有丞言怀贞伏事公主同其邑官也。及太平公主干预朝政怀贞每日退朝必诣主第以求佞媚权。若讷为右补阙见郑等既称天后德业皆获荣赏乃上疏曰:臣闻诗人阐教深怀罔极之恩孔氏立言式崇无改之道伏惟应天皇帝陛下孝德纯至超越礼经圣感潜通光昭瑞应置圣善报德之阁义贯於终天存合宫永昌之号敬深於如在伏见天地日月君臣国人授载初庆殿等宇皆先朝创制久已施行陛下纂承丕绪嗣守洪业父子相传家国仍旧此并则天能事生人积习何所要切登时削除当为贼臣敬晖等秉政包藏逆节前规务从变易所以多有改张今削之无益於淳化存之有光於孝理。又神龙元年三月五日制书一事已上并依贞观故事者但则天遗训诚曰:母仪太宗旧章是称祖德其於沿袭应从近远无容近舍母仪远尊祖德昔永徽之时不闻依武德旧章今陛下膺期乃欲追尊贞观故事如其远依贞观实恐未益先朝以臣愚识请更详审则望继明纂圣之业无替始终奉先成志之道增竹帛疏奏手制答曰:卿资孝践忠怀才韬义讨论今古徵据典章循览所陈再三嘉尚。若讷虽曲蒙恩旨褒美然颇为正直者所讥。

  杨慎矜玄宗天宝中为御史中丞知太府出纳时右相李林甫握权慎矜以迁拜不繇其门惧不敢居其位固让之因除谏议大夫兼侍御史仍依旧知太府出纳以鸿胪少卿萧谅为御史中丞谅出为陕郡太守林甫复擢慎矜为御史中丞仍充诸道铸钱使馀如故。

  後唐封翘为给事中明宗天成二年七月甲戌百官朝於中兴殿翘上言以星辰合度风雨应时将修赛谢请以御前香一合圣上亲一炷馀者即令分於所谢答庙中焚之贵表精至庶贤圣感通(翘时推名族履历清华出翰苑登闼甚有为霖之望居常自负人莫。若已也。自离乱之後条制有所求便祀事有所简略帝初临御五日一朝群臣方虚心倾耳以求叶赞翘为黄门郎不能驳议时政请丰洁粢盛振举颓纲而以一炷神香有能感通贤圣之论近诸妖妄者矣。)。

  ◎台省部·贪黩诗刺贪人败类传恶黩货无厌士之鬼行於斯为甚佩服儒训践履清途飘缨帝庭分曹仙署而乃侵人自用趋利求私卖官以厚资贩肆以求息或饷遗不却或聚敛公行以至结好於异类求财於外境门庭辐凑珍玩山积名节皆污冠裳是耻议论所弃刑宪乃加鸣鼓而攻斯之谓矣。

  晋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赂戎筒中细布五十端为司隶所纠以知而未纳故得不坐然议者尤之武帝谓朝臣曰:戎之为行岂私怀苟得正当不欲为异耳帝虽以是言释之然为清慎者所鄙繇是损名谢石为散骑常侍既无他才望直以宰相弟兼有大勋遂居清显而聚敛无餍取讥当世。

  王国宝为左仆射贪纵聚敛不知纪极後房妓妾以百数天下珍玩充满其室。

  宋戴法兴为给事中与戴明宝同兼中书通事舍人法兴明宝大通人事多纳货赂凡所荐达言无不行天下辐凑门外成市家业并累千金。

  南齐吕文显为中书通事舍人时与茹法亮等迭出入为舍人并见亲倖四方守宰饷遗一岁咸数百万并造大宅聚山开池时舍人四人各住一省世谓四户法亮於众中语人曰:,何须觅外禄此一户内年辨百万盖约言之也。

  綦母珍之为中书舍人凡所论荐事无不允内外要职及郡丞尉皆论价而後施行货赂交至旬月之间累至千金。

  後梁徐矩为度支尚书有文善吏事颇黩於货财。

  陈唐特为尚书左丞以预长城之功封崇德县子受封之日请令史为客吏受其饷遗文帝怒之因坐免後魏谷洪初以经授文成及即位以旧恩为尚书洪性贪奢仆妾衣服锦绮皆累千金而求欲滋剧时献文舅李峻等初至京师官给衣服洪辄截没为有司所纠并穷其前後赃罪坐以伏法。

  杜遇为尚书起部郎中窃官财一万起立居宅清论鄙之。

  李崇为侍中尚书令性好财货贩肆聚敛家资巨万营求不息。

  高遵为尚书侍郎性贪污每假归山东必借备骡马将从百馀屯逼民家求丝缣不满意则诟骂不去强相徵求旬月之间缣布千数邦邑苦之。

  高聪为黄门侍郎侍中高显出授护军聪转兼其处於时显兄弟疑聪间构而求之聪居兼十馀旬出入机要言即真无达藉贵因权耽於声色纳贿之音闻於遐迩。

  北齐司马子如为尚书令以赃贿为御史中丞崔暹所劾禁止於尚书省诏免其大罪削去官爵。

  陈元康为侍中既贪货贿文襄内渐嫌之元康颇亦自惧。又欲用为尚书令以地处之事未施行後因兰固成之难遂遇害。

  魏收为中书监兼右仆射以附陈使封孝琰牒令其门客与行遇昆仑航至得奇货果然褥裘美玉盈尺等数十件罪当流以黩论。

  高隆之为尚书右仆射魏收副王昕使梁还隆之求南货於昕收不能如志遂讽御史中尉高仲密止昕收於其台久之得释。

  和士开为侍中仆射寻除尚书令自河清天统以後威权转盛富商大贾朝夕填门聚敛货财不知纪极虽公府属掾郡县守长不拘阶次启牒即成见人将加刑戮多所营救既得免罪即令讽谕责其珍宝谓之赎命物虽有全济皆非直道。

  隋郑译周末为内史上大夫宣帝幸东京译擅取官财以自营卫坐是除名为民後复领内史事高祖总百揆以译司擅六府事译性轻险不亲职务而赃货狼籍高祖因疏之然以其有定策功不忍废放阴敕官属不得白事於译独坐听事无所关预译惧顿首求辞职高祖宽谕之接以恩礼。

  王达为谏议大夫高祖谓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於荆雒二州刺史杨汪曰:我当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汪以达所言奏之达竟以获罪卒拜汪为尚书左丞。

  源师为刑部侍郎居职强明有口辨而无兼平之称裴蕴为御史大夫于时军国多务凡是兴师勤众京师留守及与诸互市皆令御史监之宾客附隶遍於郡国侵扰百姓炀帝弗之知也。

  唐唐俭太宗时为民部尚书尝盐州刺史张臣合收其私羊为御史所劾以旧恩免罪贬授光禄大夫许敬宗高祖时为礼部尚书坐嫁女与蛮酋冯益之子多纳金宝为有司所劾出为郑州刺史。

  来俊臣则天时为御史中丞监察御史纪履中劾奏之其罪有五其三曰:赃赂贪浊。

  宋浑玄宗时为御史中丞天宝九载四月坐赃伏罪诏曰:浑幸因门绪累升荣秩顷委以澄清擢居风宪而公心有害私欲弥彰冒法受赃既坠於家业败名狥 利载犯於国章特申念旧之恩俾从流放之典宜除名长流岭南高要郡。

  吉温为御史中丞天宝十三载十二月贬为澧州长史先是河东太守韦陟恣其利欲盛以河东土物入馈权要为部人所发诏下御史讯鞫陟时朝谒在华清宫惶怖不安乃厚遗温求救於禄山事泄为杨国忠奏遂坐贬。

  王昂代宗时为刑部尚书与元载深相结专事奢靡广修第宅多畜妓妾以逞其志在刑部虽公务有程昂耽私第宴连日不视曹事性贪氵不常在公乃鬻公廨菜园收其价钱以自润甚为时论所鬼载诛昂贬连州刺史。

  张涉德宗居春宫时为侍读及即位累迁散骑常侍俄授湖南观察使幸京果金事觉以旧恩不之罪废於家。

  李齐运德宗时为礼部尚书荐李为浙西受财贿不可胜计。

  韦执谊德宗时为右拾遗充翰林学士性贪婪诡贼从祖兄夏卿为吏部侍郎执谊受赂为人求科第夏卿不应执谊乃探怀中金以纳夏卿袖夏卿惊曰:吾与汝赖先人之德致其名位幸各以达,岂可如此毁摆袖引身而去执谊大惭恨。

  卢景亮为中书舍人性贪[A092]好求取以敛人竭欢时议以此薄之。

  王亻丕顺宗时为左散骑常侍充翰林待诏亻丕下劣茸唯务金帛宝玩置无门大柜上开一孔使足以受物夫妻寝止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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